ECS 2020 | 沙利文合伙人张葛建：政策+市场因素利好，助推新职业教育发展

近日，在由多鲸资本主办的 ECS 2020 中国教育资本年会上，沙利文合伙人董事总经理张葛建先生带来了《政策和市场影响下的新职业教育发展趋势洞察》主题演讲，分享了他对职业教育的观点。

沙利文合伙人董事总经理张葛建

以下为演讲实录，经多鲸编辑整理：

我是沙利文合伙人张葛建，今天跟大家分享下政策和市场影响下的新职业教育发展趋势洞察。

2014 年大连枫叶教育去香港上市，开创了民办教育在香港上市的第一股，教育资本化开始良性循环。从 2014 年至今，香港已经上市了 31家教育集团，其中包括很多民办高等大学，比如民生教育、新高教、中教控股、宇华教育以及一些 K12 学校，还包括卓越教育这样的课外培训机构，以及新东方这种在美国上市之后今年也在香港二次上市。

教育资本化从过去几年开始到现在，上市地一直在港股和美股之间，A 股只有传智播客一家企业直接过会，很可惜。之前 A 股也有一些教育上市公司，但多数都是借壳上市，比如中公教育、华图教育等等。

其实资本一直非常看好教育行业，是因为教育产业类似于现在最热的医药行业以及很多其他民生行业，是值得长期持有的。沙利文服务了所有教育企业的港股上市，在这里我用行业数据跟大家分享一下目前职业教育的概况。主要四点，一是职业教育市场利好政策解读；二是市场因素加速职业教育市场发展；三是多重因素下，新职业教育资本市场表现良好；四是新职业教育发展展望。

中国教育产业发展由政府主导，以国家财政支出作为主要经费来源。通过数据可以看到，从 2015 年到 2024 年增长非常不错，基本都是万亿级。比如 2019 年已经到了快五万亿的水平，这其中 80% 都是国家投入，而且国家投入中绝大多数都是投在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阶段，因为国家要扫除文盲。国家规划未来高等教育要普及化，让大家都能上大学或大专。教育经费收入来源中有 79.8% 来自于国家财政，中国教育经费一直占整个 GDP 的 4%-5%。与全球国家相比，中国教育经费投入金额并不低，但仍有可提高的空间。

最近几年，国家政策对职业教育的推动非常给力。其中《“十三五”促进就业规划》提出主要目标是到 2020 年，人力资源结构不断优化，高技能人才总量达 5500 万人，技能劳动者总量比重达 32%。在该政策的四点具体要求中，还反复强调了要解决好毕业生的就业问题，提高职业技能，因为中国现在面临非常大的就业压力。研究生扩招，公务员体制难进，以及今年疫情的情况都是非常利好职业教育赛道的。

近三年，职业教育市场频繁出台专项政策，国家进一步释放利好信号。第一个利好信号是 2018 年《职业学校校企合作促进办法》政策中提出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这对市场发展非常关键。我来举两个例子，比如一些高等职业院校，将学校的实验基地与航空公司合作，在学校里面放置模拟小飞机，让空乘、空姐类学生可以切身体验。再比如，产房护士的培训可以通过提供一个高智能仿真婴儿，来帮助学生练习抱婴儿的正确方式。所以我觉得产教融合是现在各高校都做的相对比较好的，也得益于国家政策的推动。

第二个利好信号是 2019 年《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 1+X 证书制度试点。之前很多国内职业院校对证书要求不高，而现在要求变高了。厨师要有厨师证，学电脑也要根据不同级别获取不同的证书。2019 年《中国教育现代化 2035》和《职业技能提升行动方案（2019－2021年）》中提到了职工参加企业新型学徒制培训的，给予企业每人每年 4000 元以上的职业培训补贴，这能帮助企业减少很多负担。

2020 年受疫情影响，线上培训越来越多。健全“互联网+职业技能培训”管理服务工作模式就是疫情期间提出来的，随后相关部门又在 2020 年 11 月提出了四个强化措施，即强化各项政策贯彻落实，强化组织实施工作力度，强化培训质量管理，强化督导调度和宣传工作。

针对师资、招生、证书和财政补贴等方面，中央政策作出了明确阐述。国家政策的推动使职业教育市场规模中学生规模、参培率、平均学费三点都得到了提升。在师资方面，“双师型”教师不仅要具备理论教学能力，还要有实践教学能力。这就导致教师资格证书的考试难度提高了，市场上会出现专门做教师资格证培训的企业。在招生方面，目标是逐年扩大招生规模。2019 年，高职院校大规模扩招 100 万人，今明两年职业技能培训 3500 万人次以上，高职院校扩招 200 万人。在证书方面，因为 1+X 证书制度的运行，很多学校要求学生毕业必须取得证书，这也是职业技能门槛。在财政补贴方面，在继续巩固落实好高等职业教育生均财政拨款水平达到 12000 元的基础上，职工参加企业新型学徒制培训的，给予企业每人每年 4000 元以上的职业培训补贴。所以职业教育市场在政策的引领下，在每个细分参数上都得到了提高，所以我们非常看好职业教育市场。

2020 年，除政策持续利好外，市场环境也为职业教育市场带来了积极影响。全球疫情愈演愈烈，留学前景尚不明朗，促使职业教育市场用户池不断扩大。关于疫情对全球留学生影响的调研结果显示，半数学生选择观望一年，5-8% 的留学生选择直接放弃出国留学计划。这些放弃出国留学的学生接下来的选择就是准备考研、考公或是直接就业。如果选择考研，则会给海文考研等培训机构带来利好，如果选择考公，则会给中公教育 、华图教育等机构带来利好，而如果选择直接就业，银行岗位资格证培训、电脑培训等技能类职业教育市场则会迎来利好。

今年 9 月，教育部发布《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发展方案（2020-2025）》，要求将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招生规模扩大到硕士研究生招生总规模的三分之二左右，预计 2021 年考研报名人数将突破 400 万人。2020 年，全国范围内国考招录职位个数同比增长近 40%，虽然公务员招录名额相较于前两年显著增长，但报考公务员招录考试的人数创造了近三年的新高，公考竞争依旧十分激烈。这一市场因素，则会给考研、考公培训机构带来极大的利好。

新兴岗位人才缺口和从业人员的培训需求持续增大，支撑职业教育市场扩容。2019 年新登记企业数量达 700w+，新登记企业数量的提升，会带动岗位数量的增长。但新兴岗位的从业人员素养不均，从而诞生出新的培训需求，比如主播、育婴师、游戏陪练等。

现在高校毕业生就业压力非常大，但高技能人才却供给不足，缺口很大，发展职业教育迫在眉睫。关于投资人非常关注的职业教育市场规模，从增长率来看，非学历职业教育增长最快，非学历职业教育主要是类似中公教育、华图教育这类的培训机构，学历职业教育主要是类似于东方教育的高等职业院校，以及一些做职业培训的高等职业大专、中专等。它们的增长比较慢，主要是受限于招生名额，因为国家对招生有名额要求。

教育行业很多时候会讨论赛道问题。问大家未来看好哪个赛道，很多人都会说 K12、素质教育以及职业教育。在 2020 上半年一级市场教育行业融资金额   TOP10 中，K12 赛道的代表比如猿辅导、作业帮等等等等。职业教育里则有两家，一家是万学教育，比较出名的品牌是海文考研辅导，另一家是 51CTO ，专门做 IT 培训的。

2020 年上半年教育行业融资事件共计 112 起，较去年同期下降 41.97%；交易金额合计 195.9亿元 ，同比增加 15.27%，整体看上半年教育市场一级融资遇冷，但平均单笔融资金额大幅攀升，发展到成熟期的优质标的仍是资本关注热点。职业教育在政策释放的利好信号指引下受到的关注度迅速上升，上半年以所获融资额计，位列第二。

关于各个市场上的职业教育公司情况，A 股职教上市公司大多通过借壳、类借壳、业务转型或行业调整而产生。11 月 9 日，主营业务为 IT 职业培训的传智播客通过直接 IPO 的方式实现上市，极大利好教育企业 A 股 IPO。中公教育作为考证类职教龙头企业，受到公务员大幅扩招的市场利好因素影响，股价持续走高。相对而言，以技能培训为主营业务的东方时尚增长乏力，线下培训业务一定程度上受到疫情影响。

港股职业教育上市企业则以民办高校为主，5 家民办职教上市企业的平均市盈率为 20 倍。以市值来看，中教控股和东方教育分别是学历职业教育和非学历职业教育领域的领先企业。东方教育和中教控股表现非常不错，两家企业的股价自 2019 年 6 月以来，总体稳中有升。

美股相对表现不太好，因为 2019 年美国经济表现整体低迷，年中受到美国国债市场影响，整体经历了大幅度暴跌。三家美股上市职业教育企业中，正保远程、达内教育都以 IT 培训作为主营业务，尚德机构以提供学历考证类培训为主，而目前盈利的只有正保远程，表现总体不如 A 股和港股。

未来，新职业教育市场将在教育受众、教育媒介、教育模式和教育内容四大方面升级发展。教育受众方面，用户的生命周期和规模将分别向纵、横延伸，用户生命周期的成长期和成熟期将持续延长，学历、非学历职业教育的用户池将不断扩大。

教育媒介方面，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在线平台驱动职业教育完成信息化蜕变；教育模式方面，校企合作、产教融合是大势所趋，同时这也是国家的政策；教育内容方面，新兴的市场需求将使培训内容更细分、更多元。

目前，职业教育内容覆盖领域已非常广泛，各垂直领域除了已上市公司外，均有颇具规模的龙头企业领跑。未来，尤其是考证类职业教育+技能类职业教育的非学历职业教育培训内容将会更加丰富，针对不同人群的需求会更有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