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5家教育行业第三方服务机构,生态、共赢和陪伴


 2018年12月22日,由多鲸资本主办的2018年中国教育资本年会在上海举行,映魅咨询创始人刘凯主持了本次论坛的教育行业服务主题分论坛。参与这次分论坛的嘉宾包括了普华永道合伙人黄俊荣、阿里巴巴副总裁白惠源、伯乐工场负责人王虎江、才鹿创始人裘梦媛以及睿艺创始人刘芮伊。


  映魅咨询刘凯:我们这个圆桌和前面的三场圆桌相比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话题,也有一些自己的特殊性。这个特殊性我觉得有几个方面,首先就是在我们是从三四年前进入到教育科技行业里面,看到最近几年尤其在第三方服务进入到教育培训产业里的公司越来越多。所以今天我们在座的有新朋友也有老朋友,尽管在座的有几位嘉宾的公司成立时间都比较短,但是各自在他们的专业领域里面都做的非常扎实。所以这是一个新的服务的市场,也可能在这个里面未来也会诞生一些非常优质的公司。


  映魅咨询目前主要做教育行业的科技媒体和科技教育方面的研究和咨询方面的服务,主要是服务对象包括教育培训公司、投资机构和教育类的上市公司,本人原来在盛大创新院做行业研究,后来进入到教育行业也是希望能让更多科技行业的朋友了解教育行业在做什么,同时也可以让教育行业的朋友们知道科技现在在为教育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映魅咨询刘凯:大家认为在各自赛道里,现在的第三方服务机构或是专业服务机构,可以为教育行业提供怎样的服务?


  普华永道合伙人黄俊荣:关于教育创业者有什么痛点,我总结了一下,和财务相关的有三个痛点,简称三个T。第一个T是什么?是税收。以前教育行业有一些个人的收款,有一些税务并不合规,怎样减少你的合规成本,我们公司上市出售股权转让股权尽可能有一些税务的筹划,给员工、给老师、给工程师股权激励的时候可以多考虑下税务上的筹划,这是我们普华永道可以做的。


  第二个T是什么?是信任。为什么普华永道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信任。我是普华永道的股东,同时我是一个无限责任的股东。现在是资本寒冬,投资人是非常精明的,非常严格的。作为创业公司,普华永道可以来帮你做这个背书,你需要一个人在帮你在尽职调查和引入投资的时候做背书。


  第三个T是什么?是团队。教育创业者最大的问题是你有团队,但是普华永道可以是你的财务团队。目前中国最好的8家公司比如阿里巴巴、百度、腾讯、京东、今日头条、美团、滴滴等都选择了普华永道。这些公司需缺少的不是一名会计师,而是一个财务团队。特别是在你没有能力或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财务总监、税务总监的时候。


  阿里巴巴副总裁白惠源:我既是阿里巴巴的老人,一个老阿里,在阿里巴巴服务超过10年以上,同时我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创业者。我们都说包括我们今天在场非常多早期的投资人,其实创业公司到底什么是最难的,到底创业公司不仅仅是才、税、人才事物运营都是非常难。其实钉钉本身就是一家创业公司,成立到现在还不到四年,我们在为全中国700万政府+企业服务,我们给自己的定位也非常清楚,所以其实相当于做整个企业人才事物连接的连接器。


  在整个教育行业,阿里巴巴是教育基因非常浓烈的公司,阿里巴巴本身就像一个大校园,我们有非常多的大学,从湖畔大学,打造具备未来的企业家精神。我们有淘宝大学,为全天下的电子商务人才培养和孵化人才。我们内部还有产品大学、运营大学、天猫大学、技术大学、达摩院、达摩堂等等。第二,我们本身就是大的教育机构,因为我们内部所有的组织能力和人才输出都是通过我们各类大学输出,包括社会上企业家的培养。


  钉钉能够为教育行业做什么?目前钉钉在全中国的教培机构或在线机构覆盖了60%的市场份额,有60%的教培机构和在线教育机构使用钉钉来提升他们的组织管理效率,来更好的帮助公司的人才事物的组织更加高效,帮助他们更好的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另外,中国还有几万所K12的学校也在使用钉钉帮助他们进行教学管理、教务管理、公司行政管理、老师的管理等。钉钉在当下时代的定义是对企业端的,是2B端的企业数字化时代的企业操作系统,通过更好的连接人才事物帮助我们教育行业提升管理效能。


  中国已经进入了数字化经济时代,相信我们教育行业也应该是引领各行各业前列的,所以我们数字化组织的转型是一个必然。如果我们说数字化经济时代一云一端,我们也都是基于云的,所以云是指云的业务,一云一端,端是钉钉,统一多端。


  伯乐工场负责人王虎江:我们做联合办公间和孵化器,刚才主持人的问题问现在教育企业需要什么样的服务,我先站在经济学的角度来先分享下。过去八年,经济学一直在做增值服务的输出,从这个角度看一下教育创业者或是教育企业需要什么样的服务。从顶层设计上、治理结构上、包括到下面的整个运营、管理,经营层面,他们需要全方位的赋能。这个行业在过去十几年、二十年当中不太具备企业化的方式把一个机构运营好。很多教育培训机构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大部分的教育机构是从一个作坊做起来的,几个老师因为教学做的好。在这个过程中,培训机构的品牌、市场、战略规划、财务在我们看来都是全方位欠缺。这个过程中,随着入场选手水平的提高,逐步越来越好,但是整体这个行业我们觉得还是不足的,需要赋能和服务。


  从创业者本身来讲,今天他如果想突破目前经营状况,他的认知、格局、视野、知识结构、能力结构来讲很重要的。


  我们感觉,大部分做产品输出和项目输出的2B类企业的产品思维和技术思维都很好,但是机构更多需要的是站在运营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产品思维技术思维和运营思维的打通也是有隔阂的。希望站在理解运营逻辑上也理解产品逻辑上,把他们串联和沟通起来,这是我们想在未来对上游的教育企业做的服务。一个是提升他们的连接效率,让他们在比较端的时候内触达到更多的教育机构,这是我们可以做的。第二就是提升他们之间沟通的效率,把产品思维、技术思维和运营思维之间很好的打通。


  才鹿创始人裘梦媛:我们成立于2014年,那一年正好是教育行业的创投风口刚开始的那一年。才鹿在做一件什么事情呢?我们主要专注为教育公司招聘管理人才,我们给自己的定位是行业人才的管理伙伴。和很多行业公司交流中,他们一需要钱,二需要人,人到位了,促进你团队搭建和成长起来才可以融得到钱。到现在的4年时间里,才鹿服务了超过350家的教育企业,这些企业从天使阶段到上市公司,到上市公司下属的教育创新创业的事业部都会有。在我们服务的350家教育企业中,基本上涵盖了超过260种商业模式和产品类型,这四年时间我们对各个赛道企业的商业模型,它的产品类型以及所应该设置的组织结构都做了非常深入的研究。这是我们跟一般的猎头公司不一样的出发点。 当然我们也希望用我们的数据和专业服务提升他们的绩效。


  睿艺创始人刘芮伊:教育行业是一个蓬勃发展的行业,睿艺的一开始定位是媒体产业公司,我们从四个角度来服务我们的从业者,一个是我们的传媒业务,传统的产业媒体延展下来我们传媒业务。所以我们希望在品牌包装、品牌策划,品牌推广,广告投放,精准获客方面做一些业务。我们还提供6个垂直媒体,包括艺术教育、体育教育、游学、低龄段0到6岁以及国际素质教育给大家提供优质的内容,因为我认为行业发展过程当中,其实很多的从业者对行业的信息是有很强烈的需求,行业也存在着很严重的信息不对称。这是一方面的内容。


  第二方面,在发展过程当中,很多素质教育类的企业其实有很多的痛点和困惑,也有很多有待解决的问题,大家这个过程当中渴望学习,渴望社交,我们围绕社交和学习属性我们也做很多针对行业的培训以及我们的咨询服务,甚至跟非常专业的才鹿这样的机构合作,给大家提供优质的服务。


  第三块,我们坚信在线教育是一个趋势,其实素质类的内容尤其是低龄段比如体育、舞蹈类的线下场景非常强的教育品类来说,线下场景的需求也非常重要。所以我们围绕线下场景这个部分会给大家提供空间运营的服务。所以我们也会全国各地落地我们的儿童成长空间,希望这部分和很多素质教育的企业和品牌一起深度合作。


  另外,我们走出去看了一些国家的教育产品和教育品牌之后,我们发现很多像英国美国这样的先进国家的教育产品很多都是我们国内看的素质教育。很多海外产品做了很多年的产品研发后,包括国内很多素质类的很多产品也是海外引进过来的。我们也希望从海外的产品和课程内容的连接过程当中也能够给各位发展过程当中的很多企业提供产品或深度的连接和服务。


  映魅咨询刘凯:现在国内素质教育现在发展是什么样的,再延伸一个问题,什么叫素质概预,素质教育甚至没有一个对应的英文,睿艺现在做的范围也越来越宽泛,您觉得素质教育发展阶段是什么,未来机会在哪里?


  睿艺创始人刘芮伊:很多人问我们你们看的素质教育到底是什么?坦白的讲,我们认为我们现在所看的这个领域,用素质教育这个词也不是特别的合适。其实这个词确实让大家会比较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样的范围,我们也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词有区别于别于K12教育或是其他的教育服务。但是我们觉得第一是看教育的消费升级,我们认为像橄榄球、棒球这些是消费升级,我们认为这是仅次于国际教育非常明显的升级,更多是解决家庭温饱的教育公平之后,家长更愿意花额外的费用给孩子提供综合能力的培养。


  另外一个角度是这个方向是不以考试的结果为评判标准的教育,在我看来这些都是素质教育的范畴。即使是一个数学方向的教学内容,但是它可能核心并不是单一的提高学分为目的的教育的都可以算是素质教育。


  我们看的当下素质教育范围数量比较庞大的还是艺术教育。从我们看来,因为现在基本上家长不用给告诉他/她艺术教育是什么,能够给孩子带来什么。如果选择一门校外非学科类的培训可能会第一首选艺术类的。从增速来说,艺术教育和体育教育都非常明显。从围绕市场的需求反馈来看,只要市场需求在,机会就在。


  映魅咨询刘凯:刚才睿艺提到消费升级,接下来我觉得有一个延伸问题,就是人才问题。怎么让跨界的人才进到这个教育行业里面来,而不是老思想、老的方式做消费升级。让更有想法的人进入到教育行业?


  才鹿创始人裘梦媛:从人才需求端,素质教育是仅次于K12培训对人才需求量非常大的一个新兴的赛道。2018年,我们看到很多素质教育从线下走到线上,素质教育品类也在不断扩张,随着消费升级和不同品类的新增,在人才这一块的挑战非常大。一方面本身新品类的人才是从无到有的,其实我们的企业是生产行业人才最好的输出地,所以本身素质教育一定要经过人才阵痛的阶段。比如编程类的人才,机器人教育老师、美术老师、营地教育老师都是很欠缺的。


  素质教育行业正在经历快速成长同时大量探索的过程。我们看到2014到2018年,整个教育行业的资本热,包括创业热,已经吸引了大量的人才进入到这个行业。以前很多做连锁、快速消费品行业的的人才进入教育行业,在那时候大家对教育行业的认知是觉得门槛很低,薪资很低不值得进入。所以那时候要引入高水平的人才的难度非常高。但是很明显这四年的感觉是教育行业成长非常迅猛,非常多传统行业的优秀人才都想进入到教育行业,特别是这些人才已经经过这几年的时间自己成为了孩子的爸爸妈妈,他们对教育行业的兴趣突然产生。对教育行业的创业企业也非常关注。但是教育行业在吸引一些互联网人才的时候,还不算一个适能高的行业,还是会遇到比较大的挑战。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本,需要更多的关注,需要这个行业持续保持旺盛的状态才可以吸引更多的跨行业人才进入。


  第二,人才来自于企业,我们每个赛道的标杆公司其实就是我们的黄埔军校,新东方也好、好未来也好,高思也好,都是在特定职能人才上为我们输出了更多的人才。我们的标杆的教育培训企业承担着为行业培养人才,并且输出人才的重大责任。


  另外,我们非常需要行业性的组织的人才标准化的输出和培养。所以这个过程当中,行业性的培训是有需求的,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另外一点,就才鹿来讲,我们支持成长型的企业,最重要的一点是帮助他们寻聘到关键人才,在合适的阶段完成阶段性的任务人才就是优质的人才,你不能对人才的要求一直成长陪伴到你不同的阶段,所以我们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往往从一家企业天使轮的时候就开始跟他合作,每个阶段有什么样的成长,融到什么钱,商业模式怎么改变,需要什么样的人,这时候我们可以提供给行业性的一些参考、建议,包括咨询。


  映魅咨询刘凯:在我理解,众创空间是一个相对传统的生意模式,除了场地这一块的投入给创业公司,我想问一下,伯乐工厂其他方面有什么样的,尤其对早期创业的公司有什么扶持?


  伯乐工场负责人王虎江:我们有一个板块叫君学书院,伯乐工场实际上是一个物理空间,我们做的事情是把我们原先跟教育机构的赋能,从它的治理结构的梳理到经营管理的经验赋能给到教育创业者,这是伯乐工场相对比较独特的。因为我们不是从上到下走的,我们不是做资本起家的,也不是做资源起家的,而是做资本运营起家的。这个过程当中伯乐工场的一些天然优势。第二是资源,面对2B、2C的行业,我们可以把这些资源给他们,让他们很快地完成从0到1的过程。所以伯乐工场是两个方面给教育行业赋能,一个是资源赋能,这是我们过去八年的积累.第二是经营的赋能。尤其资本寒冬的情况下,通过这个形式烧钱已经很难做到了,所以这个过程当中,真正考验教育创业者或是教育创业团队怎么把自己的业务运营好的核心竞争力的时代到来了。


  映魅咨询刘凯:刚才白总讲阿里有非常浓的教育基因,其实阿里还有很强的2B基因。教育行业也是一个B端特别大的市场,但是教育行业跟其他的行业确实也有一些差别。阿里钉钉面对的客户也很多,教育里面有哪些需求是阿里钉钉做的特别好的或是和其他行业不一样的产品功能?


  阿里巴巴副总裁白惠源:其实整个中国近20年的高速增长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互联网思想给这个社会经济带来的变革。中国是一个文化大国,几千年的文化历史,我们的中产阶级越来越多,教育是大家需要的,无论经济怎么改变,对优质教育服务的需求强烈的需求是不会变的。这是我第一个观点。


  第二个观点,阿里巴巴是2B基因非常强的公司,因为核心是阿里巴巴拥有互联网思想,第一个是以人为本,第二个是服务驱动,第三是数据驱动,第四是快速迭代,这是互联网思想。我们今天做教育领域的创业也是一样的,互联网思想是能够帮助我们的。钉钉是阿里巴巴的第三次创业,它是阿里巴巴20年来管理经验的沉淀,所以它背后最核心的拥有互联网的管理思想。所以一个拥有了互联网管理思想的平台,我们认为是能够更好地帮助到企业的。


  第三点,钉钉到底是怎么服务各行各业的。首先钉钉目前的服务方式叫做千行千面,因为我们是一个平台,所谓的千行千面,就是每个行业的工作台是不一样的,根据客户的需求工作台是不一样的。我们在教育、地产、新零售、智能制造、新金融、新能源等都有不同的布局,而且即便是同行业的需求也是不一样的。所以钉钉的平台是做的足够的开放。


  映魅咨询刘凯:普华永道作为全球最大的会计事务所,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到教育行业。现在很多机构也在慢慢的成长,将来可能成为未来的新东方、未来的好未来,你觉得他们在什么阶段需要你们的服务。对于不同发展的教育机构,从你们财务角度来讲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普华永道合伙人黄俊荣:阿里巴巴在20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用普华永道的服务。其实是越早越好。


  回到说普华永道喜欢什么样的教育服务?我可以用三个方面来表示,一个是在线,普华永道喜欢在线教育的公司。比如说今年上市的英语流利说,比如还包括了掌门一对一、喜马拉雅FM等等。我们非常喜欢在线的且能够跟AI技术结合的这类公司,很容易成为下一个独角兽、下一个10亿美金、百亿美金估值以上的公司。


  第二个趋势是什么?是自主的独立学院。今年我们会看到一个现象,2019年会有一大批自主独立学院上市。这类独立学院的收入规模并不大,但是毛利非常高,这类独立学院在中国非常多,符合香港的上市标准。在未来一年之内,我们会看到很多这样的公司去香港上市。从启动上市到最后如果前提是财务合规的话也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这是我自己的判断,大家拭目以待。


  第三个是综合体。这个综合体并不符合海外上市的概念,但是综合体是什么?综合体就是一个租金的模式。比如说开元酒店是第一个到香港发展信托资金的酒店管理公司。之后的如家酒店也是租金的模式。它的租金是稳定的,是可预期的,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证券资产化的产品。可能本身不是上市公司,但是是可以证券化的,是稳定的现金流。


  映魅咨询刘凯:我们的今天主题是相信和陪伴,"陪伴"两个字非常适合我们台上的五家不同公司。教育行业的第一轮的热潮,陪伴我们的是资本,因为资本的嗅觉最灵敏,看到了新的创业的机会、新的投资的机会。未来经过这一两年下来的沉淀和淘汰之后,我觉得陪伴我们的不光是资本,更多的是专业的第三方服务,是专业化的服务,无论是在教育行业还是在别的行业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领域。


  我个人也认为在专业化服务里面会出现美国的类似的在中国这样的公司,一定会有,因为我们本身市场也足够大,而且我们机会特别多。我相信中国人更了解中国的市场。所以我个人包括我们自己在座的第三方服务的时候也是坚信这一点,相信陪伴这样的话题特别适合于我们这场的圆桌讨论的背景。


   我也祝愿台上的五家公司,虽然有的已经很大了,有的是第二次创业,有的刚刚开始,祝愿大家在未来越做越好,提供更多的专业服务给我们教育机构,感谢所有的朋友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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